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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投简咸华两县诸子（第2页）

赤县宫曹拥材杰[一]：软裘快马当冰雪[二]！

长安苦寒谁独悲？杜陵野老骨欲折[三]。

南山豆苗早荒秽[四]，青门瓜地新冻裂[五]。

乡里儿童项领成[六]，朝廷故旧礼数绝[七]。

自然弃掷与时异[八]，况乃疏顽临事拙。

饥卧动即向一旬[九]，敝衣何啻联百结[一〇]。

君不见空墙日色晚，此老无声泪垂血[一一]。

此诗大概作于天宝十载冬，可以看出杜甫生活的苦况，以及由这种生活所产生的对上层社会的憎恨。

投简即投赠。

威华是咸阳和华原二县。

[一]赤县，指长安。

《元和郡县志》：“唐县，有赤畿望紧上中下六等之差，京都所治为赤县，京之旁邑为畿县。”

拥，拥挤着，言其多。

[二]软裘即轻裘，亦即狐裘。

有此一句，上旬所谓“材杰”

，使成笑骂。

[三]杜陵在长安南，秦时为杜县地，汉宣帝葬此，因日杜陵，杜甫曾居住过，故每自称社陵野老或杜陵布衣。

[四]汉杨浑报孙会宗书：“田彼南山，芜秽不洽，种一顷豆，落而为箕。”

陶潜诗：“种豆南山下，草盛豆苗稀。”

[五]青门，长安城的东门。

秦东陵侯召乎尝种瓜青门。

这两句写自己不但苦寒，而且苦饥。

[六]乡里儿童，是骂一般小官僚的话，陶潜骂督邮为“乡里小儿”

可证。

项领成，是说脖子挺硬，目中无人。

《诗经》：“四牡项领”

，注：“项，大也。”

又《后汉书：吕强传》：“群邪项领”

，注：“项领，自恣也。”

[七]是说朝廷亲友也跟我断了来往。

礼数，犹礼节。

[八]这是倒句，与时异，故见弃掷。

自然，理之当然。

[九]动即向一旬，是说动不动就是十来天，见得不是一次两次。

韩愈《答孟郊》诗：“朝餐动及午，夜讽恒至卯。”

动和恒对立，可证。

向，近也。

[一〇]啻，但也。

何啻，犹岂止。

[一一]君不见，是呼两县诸子而告之。

饥寒切身，无可诉说，只有默默位血而已，想见所受生活压迫之惨重。

无声，犹无言。

杜甫并非真的无声，这首诗匣是不平之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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